林婉清

林喵喵在襄陽米公祠 這是《毛詩·國風》的最後一部分，下一次開始更新《小雅》。 我們如今的國人是生活在監獄裡的人，這個監獄是自己的靈魂給自己鑄造的。每到一定時間，我們會出來放一次風，然後再把自己關進去。這種放風被稱為“社交”。“社交”並不出監獄，是監獄內的放風，當然要考慮靈魂監獄的管理條例。所以，人與人交流時總有種諱莫如深的距離感。監獄的管理條例是以意識形態的形式呈現的，意識形態內的人像蠶繭內自縛的蠶，而實際上與其說是自縛，不如說是被人捆綁著關進去的，又以自縛的形式表現出來。後來，我知道，我們讀古書也是在監獄裡看的。監獄裡的心由於已經被審判過，所以法官會告訴了你什麼是對，什麼是錯，什麼是精華，什麼是糟粕。這不是感性的，也不是理性的，而是一種意識形態精神病態化的信念，這種信念是宗教化的與社會化的，從而不能包容與尊重現實社會的多元性、複雜性與層次性。因而是病態的妄想和偏執，會簡單化是非。這種群體性意識形態精神病曾經蔓延歐洲中世紀造成了十字軍東征，並導致了二戰、階級屠殺、反同等種種反人類的罪惡。又不斷傳染給其他文明。 當我跳出來的時候，我想起來的人是柏拉圖。洞穴寓言告訴我們，一旦你走到洞穴外，洞穴內的人不會相信你說的真實世界，而會殺掉你。走到監獄外的人也一樣。我發現自己很孤獨，也很無助。同時，我發現自己回不去了，心靈變得無家可歸。可監獄外的世界就真實嗎？也許監獄外還有監獄，也許一所監獄外是另一所監獄。所以，重點是跳到監獄這種東西外，而不只是跳出自己的監獄。不僅要超越自身的意識形態，還要超越意識形態本身，不僅要超越一元論，還要超越二元論。只有回歸人性，回歸對個體生命幸福的尊重與關照，才可以致良知。非人性的“是非”仍然是“左”“右”的宗教式派別，是觀念化的，假大空的，與排他性的，而排他性的又是族群撕裂的與反人類的。這時候，我們就知道，重要的是要建立在人與仁的善良基礎上去尊重與理解，而不是審判。審判恰好不是常新的，而是固化的，不是開放的，而是封閉的，不是古典的，而是教派世俗化的，不是多元的，而是尚黑的。而意識形態地理解古代與以論代史則是既不懂古人的形而上學前提，也不理解什麼是西方傳入的學術。這是中國近代所謂學術的債與悲歌。